昭華直接用腳踹他,「看什麼呢。」
她眉梢上挑,訓責的話摻雜嗔怪語調。
只因昨兒折騰得太晚,身子不太爽利,嗓子都啞了,難免就少了幾分威嚴。
魏玠已經拿來新衣,看她的眼神透著股溫柔寵溺。
「我應當伺候你更衣。」
尋常女子嫁人,按理要為夫君更衣。
他既是入贅皇室,那就調換過來了,輪到他伺候長公主。
當然,拋開這些規矩,他自個兒也想這樣做。
昭華又給了他一腳,輕踹在他腰上。
「本公主還沒說要起床,駙馬且去外面候著吧!」
她調笑著,眉眼多了幾分生動。
魏玠如同那逆來順受的「小媳婦兒」,瞧了她一眼後,便要作勢退下。
但他突然一個轉身,朝著床榻上的人俯身撲去。
帳幔浮動,掩蓋住裡頭的驚呼聲。
婢女們守規矩地站在外頭,不敢入內打攪。
隱約聽到些什麼,她們立馬後撤幾步,個個鎮定如常。
半個時辰後。
大白天的,內室就叫了水。
昭華又累得不行了,被抱到桶里清洗。
熱水浸泡著,她舒舒服服地靠在男人懷裡,半眯著眼,頗為享受。
「駙馬甚好……」
魏玠低頭親吻她的唇,輕輕碾過後,與她鼻尖相觸,纏綿繾綣地啞聲道。
「有多好?細說說。」
昭華眼尾的紅暈未褪,撐開眼皮,近似痴痴地瞧著他,又用手捏了捏他的腰。
太緊繃,捏不住。
反倒叫他呼吸重了幾分,危險地靠近她。
「就是這般好的……公主,還想要麼?」
昭華輕笑著推他胸膛,眼中的情、潮消散,變得頗為理智。
「行了,適可而止吧。
「今日還要去宮裡謝恩的,弄得太晚可不像話。」
說著,她又單手輕撫魏玠的臉龐,調侃道:「若是駙馬被彈劾成狐媚子,豈不是壞事了?」
「我倒更擔心公主被彈劾。」魏玠如今無官一身輕,根本不在意那些御史。
昭華視線清明起來,唇邊浮現一抹譏誚。
「那幫老東西,隨他們如何。」
魏玠昨晚折騰得厲害,怕昭華走路不適,沐浴後,他便給她上了藥。
兩人得一同入宮謝恩,馬車裡,昭華單手支著腦袋,小憩了會兒。
魏玠想讓她睡自己懷裡,讓她舒服些,她卻不肯——那樣的姿態,不符合她長公主的身份。
……
御書房。
宣仁帝的視線落在魏玠身上。
後者臉上的傷疤淡了許多,加上刻意的遮掩,離得遠了,幾乎瞧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