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?」宋卿有些懵,卻被那人忽的抓住了手腕,帶著往前走。
fliesy的手冰涼,纖細,卻又帶著時常練琴磨出來的繭子。
房間裡有些昏暗,雜物堆砌,無從落腳,而fliesy拉著他毫不顧忌地踩過。
「小心撞頭哦。」fliesy笑著提醒一句,忽而蹲下/身,貓著腰小碎步。
宋卿被他一拉,差點一個踉蹌,跟著蹲下來往裡爬。
說實話,這個姿勢挺搞笑的。
像是兩隻大型貓在鑽地洞。
「…噗哈哈哈」宋卿想像著自己現在的樣子,忍不住笑出聲,小腹緊貼著大腿,笑得有些疼。
「笑什麼嘛。」fliesy忍了會兒,沒忍住,跟著悶笑,過了會兒,實在笑得肚子疼,耍脾氣地蹲著不走了,「…肚子痛,先緩緩…」
宋卿被堵在後面,慢慢平靜呼吸,才問道:「這條暗道通到哪裡?」
「天台呀。」fliesy微喘著說。
暗道里兩道呼吸有些紊亂,交錯在一起,在擁堵的空間裡糾纏。
「天台?」宋卿有些驚訝,「上面可以上去?不是封了嗎?」
聽說以前有人喝醉了在天台上差點摔死,於是在那之後天台就不對外開放了。
「噓」fliesy佯裝神秘地說,「所以啊,我現在帶你上去,切莫聲張哈。」
宋卿微微一笑,又問:「只有這條路嗎?」
「還有一條路,不過比較…」fliesy緩了會兒,往前小步小步地移動著,「比較卑鄙。」
宋卿:「?」
「emm…」fliesy琢磨著用詞,說,「卑鄙在於…呃,怎麼說呢…」
暗道不長,走到盡頭也窺探到了天光。
星星不亮,月亮也迷濛在霧裡。
「到了。」fliesy往外探頭看一眼,說道。
宋卿跟著小碎步爬出去,像企鵝一樣。
天台上沒有燈,昏暗漆黑,只有一輪隔著霧氣的月亮隱隱發亮。朦朦朧朧。
fliesy站起來拍拍膝蓋,彎著腰沖宋卿伸出手。後者頓了下,本想拒絕,卻還是攀上那隻手,借力站起來。
「謝謝。」宋卿客氣地道謝,腦後的頭髮垂掛在臉側,已然干透。
「…謝什麼。」fliesy伸手撩了下他的頭髮,說道,「…是不是很多人喜歡撩你的頭髮啊…?」
宋卿下意識抬頭,少年矮他半個腦袋,靠他很近,探手向他的耳後。
月光一下子明亮,照在fliesy的臉上,少年掉了一半的唇妝有些谷欠。時常憂鬱地半眯起的眸子投射細細碎碎的影子。
靠得好近,睫毛都數得清。
這個姿勢…太曖昧。